一杯酒,十年灯,江国,正寂寂。
 
 

【宏晋衍生】【辜止】夏乏

拖了很久

继续再拖其他三篇,看这个系列什么时候写完��

谢谢m仔小天使的督促

他们不属于我只属于彼此


【辜止】夏乏


夏天,让每个人都懒洋洋的。

外面的太阳大得刺眼,连一向嚣张的不得了的蝉鸣也偃旗息鼓,有气无力的一声高一声低。

教室里的空调坏了,临时装的风扇摇着头发出嗡嗡的声响,混合着老师的讲课声,更让人昏昏欲睡。

止戈捏了捏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皮挣扎着立起来,旁边的辜战早已随着蝉鸣声肩膀一起一伏,睡得正香,他想起辜战一早来学校比往日更加严重的黑眼圈和怎么都停不下来的哈欠,皱了皱眉,有点担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久到止戈忍不住想拿笔尖戳自己大腿了,下课铃就在这时候在耳边炸响,止戈吓得一抖,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种时候,谁都没有久留的意思,辜战故意无视了课后补习这种东西,就和往常一样,拽着止戈,后面跟着嫣嫣,三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辜战才刚刚睡醒,脸上有让人忍俊不禁的红印子,他打了个哈欠,模模糊糊地讲了两句话,止戈没听清,刚想问,一侧头发现一直跟在后面的嫣嫣站住不走了。

他秉承关爱珍惜女同学的原则,把辜战可有可无的抱怨还是什么的放在一边,撇下他转身走到嫣嫣面前。

嫣嫣同学一贯不爱说话,就算和他们在一起,也是惜字如金。看到止戈走近,她不知有意无意地睁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不需要用言语表达,就清楚又强烈地表达出了她“我想去我想去”或者又是“买买买”的炽烈心情。

止戈当然是明白的,作为辜战唯一认可的女生,他们俩对嫣嫣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宠溺心理,就像是占有欲极强的哥哥们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自己的妹妹就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样。

他给了嫣嫣一个放心的微笑,这才把目光放在面前那张海报上。

花火大会。

夜市。

哦。

他立马就懂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再怎么冷酷的小女生毕竟也是小女生,而机智的哥哥们不需要可爱的妹妹亲自开口。

“战!”

止戈一转头,就发现辜战探着脖子已经在他旁边了。他们挨得很近,他的嘴唇差点擦过他的脸颊,止戈突然脸一红,缩了缩脖子。

辜战毫无察觉,眯着眼睛看着花火大会的宣传海报。花火大会就在明天,嫣嫣的心思和止戈的意思他心知肚明,也就点了点头。

止戈立马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辜战看他可爱,顺手揉了揉他头发。

不出意外,嫣嫣就听到了两个人例行公事一般的无聊对话。

    “战,今天去你家吃好不好?”

    “干嘛啦你到底是来蹭饭还是来我家帮忙啊。”     “当然是去蹭饭啊!辜妈妈做的三明治我超爱的诶!”

    “拜托!”被打头的声音,“晚饭就吃三明治我妈会说我欺负你诶!”

    “哎呦,那听你的啦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啧,这么麻烦。”

    女孩看着两个你来我往动手动脚的身影,微微一笑,低着头快走了几步跟上。

    如果可以,她希望三个人永远这样不会变。


    仲夏的天气加上讲台前那个讲课如白开水的老头,止戈打了一个哈欠,老师的身影在眼里越来越朦胧,黑板上写了什么字早就看不清了。他有点挣扎,但是又耐不住夏天,眼睛半睁不闭,仅仅维持着一丝神志,身体其实早就缴械投降了。

    忽然一只手摁了摁他的头。

    “战……”

    辜战懒懒地靠在他专属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窗外。

    看见止戈望过来,他捏着他的后颈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然后把他的头摁倒在书桌上,嘴里嘟囔了些什么,然后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说。

    “困了就睡。”

    他有点奇怪,止戈心想。

    但是可能是他的动作亲昵又温柔,或许他的眼神炽热如窗外的太阳。

    止戈只觉得心安,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教室里空空荡荡的,显然已经放学了。

    嫣嫣在旁边一如既往安静地看着书,然而一直在左边的那个人却不见踪影。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辜战就回来了。

    他身上有汗,有太阳炎热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止戈依稀感受到了肃杀的气息,直到看见两人,辜战才温和下来。

    “醒了?”

    止戈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洗把脸,我们陪嫣嫣去夜市。”


夜市离北香蕉有点远,然而时间尚早,所以他们也并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悠悠走着,辜战和止戈偶尔说说话,打闹一下,嫣嫣就安静地在旁边看着,有时低头一笑。

他们走过了夕阳,走过了学校里稀稀拉拉的人群,街道上的人流,电线杆上的麻雀,小店前的吆喝,走进了晚风,走进了河边的夜市。

老远就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人们说笑游乐喧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他们去的时间刚刚好,夜市才开始不久,已经热闹起来了。

嫣嫣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开始显现出喜悦,看着女生越来越急促和轻快的脚步,辜战止戈相视一笑,稍稍放慢步伐,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几乎所有的夜市都千篇一律,但是所有夜市都那么欢乐。嫣嫣捞了金鱼拿在手里晃荡,两个男生却玩起了猜拳请客这种幼稚的游戏,平时极度节俭的辜战也难得潇洒一回,两个人从东吃到西,一直吃到肚皮圆滚滚撑到再也吃不下一口,才互相搀扶着坐倒在河边长堤上,等待着烟花大会的开始。他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互相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

笑累了,辜战仰着头看看深蓝色的天空,向后一仰,躺了下来。

吃饱了,笑累了,这样一放松下来,他忽然觉得筋骨一松,有些疲惫。

他稍微闭了闭眼,困意就像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的意识连滚带爬地挣扎着上了岸才没被湮没,辜战用力眨了眨眼。止戈那张脸因为靠的太近,几乎占据了整个视线。

“战,”他听到止戈犹犹豫豫的声音,又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他几乎都要笑出来了,止戈,他总是这样,考虑别人太多,他其实不是胆子小,也不是懦弱,只是因为太善良,总是想着别人,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会伤害到别人,是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对于别人好不好,他总是这样善良地犹豫着,所以看起来总是举足不前,胆小懦弱,其实他不是,辜战很明白。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才如此可爱,有让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战你今天……为了和我们出来,昨天肯定偷偷打了两份工,我早上看到你黑眼圈都好重好重了哦。”

辜战一挑眉。

“然后啊,平时你都在课上睡觉的,今天也没有睡。”

止戈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辜战虽然和他们在夜市玩得很嗨,可是偶尔一两个大大的哈欠,辜战充满血丝的双眼和略微摇晃的一两步,都明摆着写着他昨晚通宵打工去了。

说实话,止戈有点后悔。

辜战总是这样,默默地为他和嫣嫣勉强着自己,虽然平时占点小便宜吧,可是战是对他们俩任何小事都相当上心。

不过就算昨晚熬夜了,可是战天天在课上睡觉也是常事啊今天怎么不睡了……

止戈猛然想起,课上颈后那只粗糙的手掌,那个温柔的声音,那个炽热的眼神,那一身肃杀的气息。

“战……”

他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发紧,声音也有点颤抖,辜战就在面前,他不想,也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也不能单纯说个谢谢就敷衍了事。


“从今以后,你睡觉的时候,由我来保护你!”


辜战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是无奈地笑了。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止戈困倦了想要睡觉,那便让他睡,在此期间,有任何小喽啰要来打扰,那就让他们爬着回去。

他说要止戈跟着他,不是说着玩玩的。

他笑笑,刚想吐槽一下止戈十名开外的排行然后拒绝他。

此时,止戈如同小狗一般纯良又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都想反省看看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能力强,有能力照顾和保护止戈和嫣嫣,那他就担起这个责任。但是止戈却告诉他,他来保护他。

是啊,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小跟班,他是他生死相交的朋友,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战友,他们不是老大与小跟班,他们是平等的朋友,止戈虽然能力弱,但是他有更为强大的灵魂,他的善良,他的包容,都是辜战无法匹及却又渴望得到的。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和他成为朋友。

和一个不会打架,被打了还去关心别人的人成为朋友。

他看见旁边嫣嫣通透而真诚的眼神。

所以他最后只是笑了,放低声音。


“那么,就交给你了。”


即使是仲夏,河边的晚风也微凉,吹拂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背后远方是绵延的灯火和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身边是兴奋得不行握着拳和嫣嫣谈论起该怎么实现保护辜战这样一个远大理想的止戈,和依旧安静地笑着却认真倾听的嫣嫣。

辜战安心地闭上眼睛。

无论是烟花,还是无可预料的未来,有这两个人的守护,多久的等待都不会孤单。

他放任自己的意识自由地坠落到梦的深处,在这个充满困倦的夏天,辜战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22 Oct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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